第一章 循环经济的基本理论原理
    自从“人猿相揖别”，人类种群就以自身特有的智力和体能一步步地认识、征服和控制自然，不断地从自然生态系统攫取能量资源，通过经济再生产和人口再生产的历史循环，形成相对独立于生态系统的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社会财富不断增加，人类越来越为其征服自然的能力所陶醉；特别是进入工业文明时代以后，更是凌驾于生态系统之上。可是，人类毕竟是生态系统的一员，与生态系统的必然联系不是任何主观意愿所能割断的。在一次次受到由于自身活动污染损害生态环境所造成的环境公害的报应和警示之后，逐渐地觉悟到不能违背自然生态规律，应变革原有的不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建立科学的可持续发展的生产方式，使人类回归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促进以人为本的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于是，循环经济就应运而生了。那么，什么是循环经济?它有何基本特征?其运行应遵循哪些基本原则?它与传统经济和知识经济等新经济形态有何联系和区别?本章试分节予以分析阐述。

第一节 循环经济与循环经济学

    一、循环经济的基本概念
    所谓循环经济，是指仿效自然生态系统“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能量物质循环规律建立起来的，可使能量资源反复循环利用、将人类生产消费活动融于生态系统循环过程，保证经济效益、社会效益与生态效益相统一、促进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一种科学生产方式。其本质要求就是实现自然生态资源的循环再生和永续利用，确保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具体地说，这一概念包含以下内容：
    第一，循环经济的基本原理是自然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规律，即“仿生经济”，或“生态经济”。所谓生态，即有机体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生物群落在环境中的共生状态。生态学就是研究生物与环境之间相互关系及其作用机理的科学。按照生态学所揭示的自然生态规律，一定环境空间的生命体与非生命环境要素组合成一个生态系统。在这一系统中，生物群落的高低级种群之间、生物与非生物之间组成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生物食物链网，每一种生物和非生物都是这一食物链网中一个环节，它们在食物链网中分别交替扮演“生产者”(绿色植物、水生藻类)、“消费者”(食草动物、食肉动物)和“分解者”(微生物)的角色。首先由绿色植物吸收水分、养科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在太阳光合作用下生产出有机营养物质，供食草动物消费；食草动物又供食肉动物消费，所有动物植物的尸体和排泄物都经细菌类微生物分解还原，回归环境，供绿色植物用于“生产”。能量和物质(食物)就这样在食物链网中由低级到高级、又由高级到低级逐渐传递，经过这样循环往复的不断运动，形成一个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生态食物链网，从而维持自然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和持续发展。循环经济就是仿效自然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规律，建立一个“资源、能源——产品(或服务)——再生资源、能源”的物质能量闭环流动链网，使上一生产环节的产品、副产品或废弃物成为下一生产环节的原材料，使资源能量综合开发、梯级利用、循环再生，以实现资源高利用、产品高质量、生产高效益、及资源低消耗、污染物低排放、环境低污染或无污染，使之和谐地纳入自然生态系统物质能量循环过程的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生产方式。历史上长期存在的“桑——蚕——鱼”生产方式，可说是一种最原始的简单循环经济模式。在这一模式中，桑树吸收土壤中的水分和养分以及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在太阳光能的作用下制造有机营养物质，然后采集桑叶养蚕，再将桑梗和蚕粪投入鱼塘养鱼，桑梗残渣腐烂分解后的有机物及鱼的排泄物沉积于鱼塘的底泥中，被用作桑树的肥料，由此构成一个封闭的能量物质循环系统，各生产环节的产品或废弃物都被作为下一生产环节的原料被消化和分解，无任何废弃物污染损害环境。
    第二，循环经济是将人类物质生产消费过程融入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的可持续发展生产方式。循环经济要求克服传统工业经济征服控制自然的人类中心主义，确立以人为本、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本主义科学发展观。不是要求摒弃发展，简单地回归自然，片面地返朴归真，而是要求经济系统克服传统工业生产方式不可持续的缺陷，实现能量在生产过程中的综合开发和循环利用，使人类生产消费过程与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相融合。传统工业经济系统中只有“生产者”、“消费者”两个环节，缺少“分解者”的环节，生产消费环节中产生的污染废弃物无法在生产过程中“分解”回到资源形态，供再开发再利用形成产品，而只能外排污染损害生态环境，是违背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规律的，     当然也是不可持续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中，仿效生态系统“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形成的生物食物链网关系建立生态产业链网，形成能量资源在生产过程中的闭环流动、循环利用体系，人类物质产品的生产消费过程与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是交融吻合的，当然也是可持续的。
    第三，循环经济是经济效益、生态效益、社会效益相统一，促进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生产方式。这是循环经济的目的、作用与功能及其根本属性等方面的概括和表述。要维持经济系统的经济再生产，必须有生态系统的环境资源再生产为其提供环境资源保障，必须有社会系统的劳动力再生产和精神产品再生产为其提供劳动力与知识、科技、教育、管理、服务等保障。因此，经济系统不可能孤立地实现可持续发展，而必须与生态系统和社会系统相协调，必须以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为前提、以社会系统的可持续发展为保障。可是，离开经济系统的可持续发展，不仅社会系统的可持续发展不可能，生态系统和可持续发展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三者之间是互相联系、互相支持、互为条件、互相制约的。传统工业经济其所以是不可持续的，正是因为经济生产破坏了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并误导社会系统人口再生产和精神产品再生产，造成环境承载压力所带来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整合协调生态系统的环境资源、经济系统的经济资源(劳动工具、基础设施等生产资料)、社会系统的社会资源(劳动力、知识、科技、科研、教育、艺术、管理、服务等)，形成强大的现代科学生产力，实现集约化生产经营和能量资源的循环利用，消除能量资源供给与发展需求的尖锐矛盾，就可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的统一，促进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二、循环经济学的概念与内涵
    循环经济学是一门研究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的产生原理、运行规律的可持续发展经济学。这一定义揭示了循环经济学的研究对象、研究内容及其学科属性。试分述于次：
    第一、循环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中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包括构成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对立统一关系，以及以其为基础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对立统一关系。由于循环经济的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的再生产过程涉及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各子系统，因此循环经济学的研究对象中，还包括生态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中平衡协调与和谐共进原理，包括由三者构成的复合系统整体功能的形成机制与调控原理。
    第二、循环经济学的研究内容是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的建构和产生原理，及其运行规律。因为循环经济是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生产方式，所以，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规律、经济系统的市场价值规律和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社会系统的人口再生产规律以及与此相关的生态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原理等，都是其形成产生的基本原理、及其运行中所应遵循的基本规律。循环经济学应研究这些原理和规律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及其综合作用的机理，并揭示出由此形成的循环经济特有规律，以规范和指导循环经济的健康发展。
    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问题是环境资源危机问题。循环经济学最根本、最核心的任务，就是研究如何运用循环经济生产方式克服资源供给的有限性和发展需求的无限性之间的矛盾冲突问题，研究经济系统、社会系统怎样同生态系统协调发展，以适应循环经济生产方式问题。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向联合国提交的《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中，在分析研究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问题是环境资源危机时深刻指出：“现在我们被迫对于生态压力——土壤、水域、大气和森林的退化对经济前景产生的影响予以关注。从不久以前起，我们又被迫面对各国经济上的互相依赖性急剧增加这个现实。我们现在被迫习惯于各国在生态上的日益增加的互相依赖性。生态和经济越来越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在局部、地区、国家和全球范围内——成为一张无缝的因果网。”(《我们共同的未来》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年版，第20页)因为人具有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的二重性，故这里提到的“生态”应该是包含自然属性的人类种群的，而人口的再生产过程是社会系统的功能，因而这里所指的“生态和经济”的“因果网”实质上是包含生态系统、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在内的“因果网”。所以循环经济学所涉及和关注的范围不仅是经济系统和生态系统，而是整个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
    第三、循环经济学的学科属性是可持续发展经济学的应用经济学。“可持续发展经济学是研究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由不可持续发展向可持续发展状态转变及维持其可持续发展动态平衡状态运行所需要的经济条件、经济机制及其综合效益的学科。”(马传栋《可持续发展经济学》2002年第1版第18—19页)循环经济学所研究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正是可以满足这样的“经济条件、经济机制及其综合效益”的生产方式，所以循环经济学是从属于可持续发展经济学，并更具应用性、实践性的新兴经济学。可持续发展经济学的原理、原则和方法都适应于循环经济学，循环经济学则是运用可持续发展经济学原理、原则和方法来研究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生产和再生产过程中能量物质循环原理与规律、生态产业链网的形成耦合机理与方法、循环经济系统的调控机理与方法、以及生态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与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相适应的条件和规律的一门可持续发展应用经济学。
    由于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的关系也是生态经济学和环境经济学共同的研究对象，因而循环经济学与之有着极深的渊源关系。生态经济学和环境经济学都是研究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之间的能量物质转换规律，将经济规律和自然生态规律综合运用于经济生产过程，使之合乎自然生态平衡和能量物质循环规律，既保障近期环境经济双赢的发展，又保障远期环境经济双赢的发展的经济学科；是可持续发展经济学和循环经济学的重要理论渊源，但后者的研究领域和内容更为广泛；循环经济学除了具有前述生态经济学、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内容，涉及可持续发展经济学相同的领域外，主要侧重于研究消除生态环境资源的有限性与发展需求的无限性之间的尖锐矛盾冲突的可持续发展生产方式，更具应用性和实践性。
    循环经济学的研究内容涉及社会生产过程中能量物质从源、到流、到汇的全过程代谢机制，涉及生产、流通、分配、消费的全过程调控机制，涉及生态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之间的信息流转反馈和系统整合协调机制，因而需要综合运用政治经济学、法律学、管理学、社会学、伦理学、以及新技术科学等众多学科的普遍性原理来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故此它与诸种学科都有着广泛的联系。因其要研究揭示生产力发展和生产方式变革的规律而与政治经济学相联系，但因其侧重于研究生产力要素中自然资源与其他要素的持续平衡规律，及生产方式中自然资源的平等占有、公平分配和循环利用，与由此形成的人与自然和社会成员间的平等关系，而与传统政治经济学相区别；因其所研究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的构建和运行涉及系统管理调控理论方法和变革而与管理学相联系，可它注重管理调控的生态化智能化又与传统管理学相区别；因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的建立和运行除了需要充分发挥市场价值规律的调控作用以外，还需要法律制度的确认和规范，因而与政治法律学相联系，可因其主要只涉及经济行为的法律规范，故此又区别于法律学：因为人类价值观念、消费观念、伦理道德等社会意识形态对生产方式有着巨大的反作用，循环经济生产方式对传统生产方式的变革，必然引起诸种社会意识的变革和转变，故此循环经济学又与社会学和伦理学相联系，可它主要只涉及与之相关的自然生态价值观和环境伦理观的转变，所以与社会学和伦理学又是完全不同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的生产力发展是建立在现代高新技术基础之上的，所以循环经济必然与新技术科学相联系，可它主要只涉及新材料新技术的应用，而非高新技术科学。
    迄今为止，尚未见到经济理论界对循环经济学概念和内涵及其与相关学科联系和区别的系统论述和全面概括，上述浅见只是作者学习研究的体会和认识。写作本书的意图也不是要建立循环经济学的完整理论体系，只是试图对其主要理论与实践方面的问题作尽量科学系统的分析研究，以期对这一理论创新和实践指南有所裨益。

第二节 循环经济系统的结构及其特征

    循环经济系统是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中，与生态系统和社会系统并列的子系统之一，所以循环经济系统的结构必然与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结构层次相关联，要研究分析循环经济系统的结构，必须先研究分析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结构。
    一、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结构
    (—)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基本概念。系统(system)一词源于古希腊语，意为由部分组合成的整体。现代意义的“系统”，一般理解为由若干相联系的要素按一定结构方式组合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其中各构成要素即其子系统。生态系统就是有生命的生物群落(植物、动物、微生物及人类等诸种生物种群构成)和非生命的环境要素(包括地表土地、地下矿藏、以及水、太阳、月亮、风力、气候等)在特定空间组合成的有机整体。经济系统即一定历史阶段一定地域内，人类劳动将自然资源转化为产品、服务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组合成的有机整体。社会系统则是一定地域内与经济生产方式和环境承载能力相适应的劳动力再生产诸要素组合成的有机整体。一定地域的生态系统、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相互交融，协同耦合，就组成了具有特定结构和功能的有机整体，即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
    从以上概念的表述中不难看出，无论生态系统、经济系统，还是社会系统，都是不可能孤立存在的，而是有着不可分割的有机联系的，构成这种有机联系的纽带就是生态环境基础和人类活动。在生态系统中，人类作为其生物群落中的独特种群，高居于其生物食物链的顶端，对生态平衡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人类劳动将自然资源转化为社会产品和服务的历史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各种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在生态系统的基础上，构成了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在经济系统中，人类则充当劳动者和管理调控者，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决定性、主导性力量。在社会系统中，人类既是劳动力再生产和精神产品再生产的主体，又是劳动力(人口)再生产的“产品”。所以，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及其各子系统都是以人为本的，其终极目标和功能都是为了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
    (二)、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结构特征。一是整体性。任何地域的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都是以其生态系统为依托，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依次迭加其上，通过人类劳动推动能量物质反复循环的纽带将其紧密相连的有机整体。即生态系统自然再生产为经济社会系统提供环境资源；人类劳动和自然资源相结合形成经济系统的再生产过程，为社会系统提供产品和服务；社会系统则利用生态系统的生态服务功能和经济系统的产品和服务进行劳动力再生产和精神产品再生产，产生的废弃物形态的能量物质再回收到经济系统再资源化开发利用，或被生态系统自然净化，恢复到自然资源形态，这样循环往复保持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整体动态平衡。
    二是多元性。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构成要素都是多元的，既有众多的生物种群，又有非生物的诸种环境要素；既有生态环境要素又有经济要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和社会要素(国家机器、民族、宗教、道德、文化、艺术、科学技术、教育等)。由于区域间地理、气候、资源等生态环境要素性状的区别，生产力水平和生产关系等经济要素的区别，以及民族文化、宗教信仰、道德意识、艺术追求、科学水平及政治制度等社会要素的区别，使得世界各国及各国内部各行政区域的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呈现出复杂多样性特征。
    三是协调性。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各层次子系统之间要保持动态平衡、协调发展。首先，要求人口再生产与生态环境相协调，不能超过环境承载能力；其次，经济生产不能影响生态平衡，又要能满足人口再生产和精神产品再生产的需要；再次，法律制度、文化教育、道德意识、科学技术开发机制等社会上层建筑要与经济生产方式相适应。要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推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相协调，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
    四是层次性。任何系统都是由高到低的不同层次子系统构成的。在经济全球化大潮的推动下，国际市场日趋成熟，全球化信息网络、交通通讯网络日益完善，加上联合国和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化组织和国际条约、国际惯例的作用，全球性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早已形成，世界各国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都是其子系统；各国内部各层级(如我国的省、市、县、乡、村)地方行政区域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则是分别隶属于其上一层级的子系统；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是处于最低层级的子系统。全球生态系统、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也是由与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对应的各层级子系统构成的，既紧密关联，又各具整体独特功能的大系统。
    二、循环经济系统的结构
    循环经济系统是一定域内，在一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条件下，以该地域自然资源为基础形成的能量物质闭合循环利用的生态产业链网系统。这个定义可以看出，循环经济系统的基础是一定地域的生态环境资源，其构成要素是以自然资源为基础的能量物质闭合循环利用的生态产业链网，即该地域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具体表现形式，也就是生产方式的物质内容和社会形式。
    (—)、循环经济系统的构成要素。构成循环经济系统的基本要素，是按照生物食物链能量物质循环转换规律开发利用自然资源形成的生态产业链网。根据自然资源的不同种类、性状和形态，可将循环经济系统的构成要素，即能量物质闭合循环利用的生态产业链网大致分成以下六类。
    一是以土地资源为基础建构形成的生态产业链网。如粮食、棉麻、甘蔗、水果等种植业——食品、饲料、纺织、制糖等加工业——畜禽养殖、服装制作、蔗渣利用(提炼酒精、制板造纸等)——肉食加工、羽绒皮革加工、沼气能源——有机肥料加工的生态产业链网。
    二是以水资源为基础建构形成的生态产业链网。如水产养殖(鱼类、珍珠等)——水产品加工，或水库灌溉——水利发电，或城市供水——污水净化处理——重复利用等水资源综合利用的生态产业链网。
    三是以森林资源为基础建构形成的生态产业链网。植树——土木建筑——竹木加工——生态景观开发——生物种群研究等生态产业链网。
    四是以矿产资源为基础建构形成的生态产业链网。如石油、煤炭、天然气开发采掘——电力、汽油、柴油生产——化肥、乙烯等化工产品生产的以矿物能源为基础的生态产业链网，各种金属非金属矿藏采掘业——冶炼业——加工制造业形成的生态产业链网。
    五是以各种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为基础建构形成的景观建设维护——科研产业——旅游产业的生态产业链网。
    六是以知识信息资源为基础建构形成的科研教育——信息传输——科技成果应用转化的生态产业链网。
    (二)、循环经济系统中各构成要素的有机耦合方式。循环经济能量物质闭合循环的生态产业链网都是由串联耦合和并联耦合两种方式有机链接结合而成的。所谓串联耦合，就是能源资源在各上下游企业中梯级开发，能量物质纵向传递，产品副产品逐级增值和增殖，生产废弃物最后回到资源形态再开发利用的闭路循环方式。如“粮食种植——饲料加工——畜禽养殖——沼气燃源——有机肥料”这一生态产业链，就是串联耦合方式建构形成的。生产者在耕地上产出粮食，供饲料加工厂加工成各种饲料，饲料用来养殖畜禽，畜禽粪便用来生产沼气燃源，最后产出有机肥料供生产粮食。但是在现代经济生产中，象这样能量物质单向闭路循环串联结构方式是极少见的，常见的是能量物质多向或双向闭合循环的并联耦合方式，即自然资源经初级开发利用形成的产品或副产品，输送给两个以上的相关企业进行深加工，形成的废弃物最终回到资源形态再开发利用。如粮食生产环节产出的粮食除输送给饲料加工企业逐级开发利用外，还可输送给食品加工企业进行深加工，供社会系统人口再生产消费、消费后的废弃物(粪便)供沼气生产、最后的有机肥料回归耕地生产粮食，这一产业链同前述的“粮食——饲料加工——畜禽养殖——沼气生产——有机肥料有机耦合，就是一个简单明晰的并联方式的生态产业链网(如图1—l所示)。实际上，循环经济系统中生态产业链网的结构方式比上述的要复杂的多，常常是一个企业要输入多种原材料，要输入多个企业的产品和副产品，又要把本企业的产品和副产品输往多个企业，使能量物质在众多的相关企业中形成交错并联的循环回路。

图1—1 能量物质并联循环回路示意图

    ㈢、循环经济系统的结构层次。循环经济系统具有与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对应的结构层次，即全球循环经济系统、国家循环经济系统、各层级地方(省、市、县、乡、村等)行政区域的循环经济系统都是其上一层级的子系统。由于国家和地区之间(包括各国内部的地方行政区域之间)自然资源、地理气候、以及生产力水平和生产关系的差异，使得同一层级的循环经济系统各具特色，发展水平也参差不齐。实践中，自然资源、地理气候条件相同或近似的相邻地方行政区域常常形成统一的经济系统，如我国的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洞庭湖平原等区域经济系统。
    生态产业链网既是构成循环经济系统的基本要素，又是循环经济系统的基础子系统。
    三、循环经济系统的特征
    循环经济系统除了具有与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共有的整体性、多元性、协调性和层次性等特征外，还有以下独具个性的特征。
    一是生态性。循环经济系统的生态产业链网是仿效生态系统生物食物链网能量物质循环规律建立起来的，经济生产过程与自然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高度协调融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社会系统浑然一体、平衡发展。而传统工业经济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是“资源——产品——污染废弃物排放”型的、能量物质单向传递、线性流动的生产方式，取之于生态环境的自然资源经过一次生产过程后，就变成废弃物外排环境，积累下来，势必破坏生态平衡、污染损害环境，造成资源耗竭。在这种经济模式下，生态系统始终处于被征服、被奴役的地位，人与自然是对抗的，经济生产过程与自然生态过程是相背离的。
    二是功能性。循环经济倡导的是一种“功能经济”，即以市场对产品的生态服务功能需求为导向的经济。所谓生态服务功能，是指生态系统为人类生产生活提供资源供给、废物消纳、空间环境、水源涵养、气候调节、干扰缓冲、污染净化、旅游休闲、疗养保健等服务的功能。所谓产品的生态服务功能，特指既能满足消费者物质需要和精神文化需要，又能回归生态资源形态，不对环境造成污染损害的功能。所以要求经济生产过程中，通过一定的人类劳动，将自然资源转化为具有各种生态服务功能的产品，通过市场销售产品的生态服务功能来实现经营效益和生产利润。在这种“功能经济”条件下，消费者从市场上购买的只是商品的生态服务功能，而非商品实物本身，作为物质形态的商品实物仍属生产企业所有，生产企业须对产品生命周期的全过程负责，不仅生产销售后要跟踪作好售后服务，而且产品生命周期终结、生态服务功能消失后，须回收将其资源化再利用，不能作为废弃物外排环境。例如，消费者购买空调，只是买回空调制冷、制热、调节气温的生态服务功能，而不是购买物质形态的空调机器，当其制冷制热调节气温的功能消失之后，生产企业就应回收利用。传统工业经济则是一种“产品经济”，生产企业只对产品负责，以生产销售产品实物实现利润最大化为经营目标。其产品报废后则完全成为废弃物转嫁给生态系统、污染损害环境，破坏生态平衡。
    三是延伸性。循环经济的能量物质循环规律要求生态产业链网无限延伸，不仅纵向延长产业链，增加产品深加工环节，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扩大产品或服务的市场占有率；而且要求跨产业、跨地域、甚至跨国界与平行的相关生态产业链网有机耦合，扩大链网覆盖面，在更大范围内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科技成果转化效率，不断增加系统的弹性能力、竞争能力、协调能力和风险应变能力。这样纵横交错地无限延伸，最终将一、二、三产业融于一体，实现资源开发、原材料生产、产品(服务)生产、废弃物资源化再利用、产品(服务)营销、售后服务、回收利用，以及科研开发、教育培训、信息传递等各环节的有机链接，增加就业岗位，为社会消化剩余劳动力，形成功能完善、机制灵活的循环经济系统。
    传统工业经济则大多为单一企业的独立生产，一、二、三产业的发展也主要靠市场经济规律的作用来推动，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和风险性；难免重复建设、比例失控，影响产业系统的平衡。而且生产力越发展，现代化程度越高，企业需要的劳动力就越少，失业人口就越多，社会压力就越大。因为技术越进步，机器替代人力劳动的可能就越大，于是，企业为降低成本，提高效率，总是大量使用机器替代人力劳动，一些工厂甚至不用任何工人也能运转自如。
    循环经济在经济全球化浪潮中诞生、发育、成长，在全球化绿色大市场机制的潜在作用下，必将促进各国、各地区循环经济系统生态产业链网的延伸耦合，促进能量、物质、资本、信息和劳动力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和合理组合，产业结构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升级，最终推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成。
    四是智能性。以生态文明为主导的循环经济模式，是以人为本的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生产方式，必然十分重视人力智力和科学技术的开发，把人力资源看成社会财富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财富观认为，社会财富由人力资本、自然资本和创造性资本三部分组成)，尊重人的全面发展，注重人才智力对于提高生产力水平的重要意义，以不断提高科学技术水平，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不断优化产品的生态服务功能。所以要求每个劳动者都具有创造性劳动和思维的技能，都能成为生产过程自觉的设计者和调控者，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的需要。传统工业经济条件下，由于企业只对产品负责，企业关心的只是产品生产的效率和成本，劳动者往往只是机器的附庸，劳动行为常常被定格在简单的按电钮、看仪表的程序性机械动作上，工人的创造性和灵敏性被机器所取代，人类智力资源的开发受到极大的局限。
    五是稳定性。循环经济是建立在现代化信息社会背景下，其生态产业链网都有高覆盖度的信息网络和灵敏畅通的信息传递渠道，可及时准确地获取市场信息，了解市场变化趋势，及时调整和优化经营策略、产品结构、产业结构和生产工艺，规避市场风险，保持系统稳定。循环经济系统以生态控制论为基础，以市场对产品的生态服务功能需求为导向建立系统内灵活的信息反馈和经营应变机制，不断增强和完善自我调节功能，可使系统保持稳定协调状态。传统工业经济条件下，企业获取市场信息的能力低，产品单一，自我调节能力弱，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小，稳定性差。
    六是双赢性。传统工业经济导致环境经济“两亏”。循环经济生产方式基本上不产生污染废弃物损害生态环境，同时要求将生产过程中消耗的自然资源计入成本，建立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实行环境成本核算，保障经济生产不超过环境承载能力，不破坏生态平衡；要求不断研究开发保护生态环境，提高自然资源综合利用、循环再生效率的科学技术，提高生产力水平，满足人类社会日益增多的消费需求，可确保环境经济双赢。
    四、循环经济与知识经济等新经济形态的联系和区别
    (一)知识经济等新经济形态的形成、概念及特征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科学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生产力水平日益提高，生产力要素不断丰富，在全球性的探索经济快速、持续、健康发展的进程中，知识经济等新经济形态不断出现，在经济全球化的大潮中各领风骚，显示出强劲的发展潜力和巨大的社会经济影响——
    微电子技术、信息技术、生命科学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空间技术、海洋技术、环境科学技术，以及管理科技等等新技术的迅速发展及其成果的迅速转换，不仅推动生产力水平的迅速提高，带动经济的迅速增长，而且本身也成为商品进入市场，形成高新技术的独特产业，使社会财富不断增值和增殖；知识不再是生产过程的外生变量，而成为生产力的重要组成要素，因而形成知识经济形态(或称高科技经济形态)。
    微电子技术和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和应用，形成了覆盖全球的信息网络，不仅加速了科技信息、知识成果的传播和推广应用，商务电子技术还构建了网络市场的虚拟洲，从而加速了商品交换和流通，以及能量资源全球化的优化配置。与电子商务紧密相连的网络产业，诸如网络贸易、网络银行、网络中介公司和电子商务公司等应运而生，因此而形成了网络经济形态。
    除上述两种新经济形态外，还有与此相关的信息经济、全球化经济、泡沫经济、风险经济、创业经济、企业家经济、创新经济、以及以人力资本为主要推动要素的经济等等，统称为新经济。其共同的特点有以下五点：
    第一、以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为目标，以最小的自然资源的耗用和最大发挥知识力量来促进经济的快速、持续、健康、发展。
    第二、以科技信息革命为动力，以全球市场为基础，促进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优化、升级。
    第三、以经济全球化为背景，以信息网络为载体，促进国际大市场的发育和完善，推进资源能源的优化配置。
    第四、以知识更新为前提，以人力资源的开发为核心，促进科技成果的转化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
    第五、以理念创新为先导，以社会进步为目标，将新观念、新科技等与资本市场、商品市场、自然资源，以及宏观政策等融合协同，构筑新的经济模式。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在一次公开演讲中说，新经济就是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特别是以现代高新技术为基础的知识密集型经济。这话是很有见地的。因为世间所传播的一切信息，都是人类劳动实践中对客观事物本质规律的认识；换言之，任何信息都是客观事物的本质规律和外在特征在人脑中的映象，即人类经过社会实践所积累的知识；而网络不过是传播知识信息的载体和工具。所以，无论何种新经济形态，知识生产和技术进步都是不可缺少的内涵。
    尽管以知识经济为代表的新经济具有诸如前述的进步特征，在提升传统经济品位，促进经济发展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是其自身固有的局限性使其无法解决自然资源的有限性和传统经济对资源需求的无限性之间的固有矛盾。首先，作为新经济支柱的知识产业、信息产业、网络产业等，必须跟传统产业(或者说物质生产行业)相结合，才能生产出满足市场需求、实现经营效益的产品和服务，如果没有自然生态系统提供能量资源，就无法实现经济增长目的。可是，无论何种新经济形态，都不能保证资源永续利用、循环再生和保持生态平衡。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它的发展和应用虽然能提高社会生产效率，缓解环境污染，但也提高了人类征服利用开发自然资源的能力，扩大了生产规模，在更大范围内增加了对资源的需求，进而可能导致全球性的资源耗竭和环境危机。其次，知识、信息和互联网都只是一种生产力要素，其功能主要在于提高生产力水平，进而促进生产效率的提高和生产规模的扩大以及产品质量的提高，对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协调是无能为力的。因而，新经济无论怎样发展也无法从根本上克服传统经济的结构性矛盾、构建出合乎可持续发展本质规律的社会生产方式。再说，知识经济如果不注重与产品生产的实体经济相结合，就容易在加速信息流、价值流的运转中产生泡沫经济。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说，知识经济、信息经济和网络经济等新经济都是虚拟经济，存在着极大的风险，而且其自身是无法克服的。
    (二)循环经济与知识经济等新经济形态的联系和区别。如前文所述，循环经济是以经济全球化为背景，以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生产力水平迅速提高、经济快速增长为基础，以信息网络覆盖全球为条件，以市场高度发达，能量、物质、资本、信息和人才的全球性流动为前提，以解决资源供求矛盾，实现人口、资源、环境全面协调持续发展为目的，合乎自然生态规律的经济发展模式。很显然，它几乎包容了以知识经济为代表的诸种新经济形态的全部先进特性，并能弥补其固有缺陷。
    第一、循环经济构建的复合生态经济社会系统的平衡协调性，从根本上克服了传统产品经济的结构性矛盾，变革和完善了社会生产关系，使之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形成了先进的、可持续的社会生产方式。
    第二、循环经济运用日益发展的高新技术实现资源能源高效利用和循环再生，可消除科学技术和生产力发展的负面效应，从根本上克服自然资源的供求矛盾，缓解环境危机，加强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持续发展能力建设。
    第三、循环经济以高覆盖度的信息网络为助力，构建功能齐全的全球大市场，促进资源、能源、资本、产品和人力资源的有序流动和合理配置，没有虚拟经济的风险。
    基于前述，可以说，循环经济是一种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得到充分发挥的、发展速度与经济结构、质量、效益相统一的，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融各种新经济形态先进性于一体的崭新经济模式。

第三节 循环经济系统能量物质循环利用的基本方式

    循环经济是仿效自然生态系统“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构成的生物食物链网的能量物质循环规律建立起来的，可使能量资源反复循环利用，将人类生产消费过程融入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的科学生产方式。那么，循环经济系统中能量物质的循环利用是通过什么具体形式来实现的呢?本节试根据循环经济的基本原理及其发展实践加以分析研究。
    一、循环经济系统能量物质循环利用的基本方式
    根据循环经济的基本原理及其发展实践，其能量物质循环利用的方式大致可以归纳为以下六种。
    (—)、互利循环方式。即生态产业链网中的各相关企业之间互相利用对方的产品、副产品或废弃物作为原材料生产产品形成的互利互惠的能量物质循环利用方式。比如生态农业的粮食种植业和畜禽养殖业之间的互利循环生态产业链，就是粮食种植业产出的粮食提供给畜禽养殖业作为饲料，畜禽养殖业的副产品粪便提供给粮食种植业作为肥料。又如火电厂与相邻煤矿结成的生态产业链网中，煤矿采煤供电厂发电，矿井中排出的地下水经净化后供电厂作为循环冷却水；电厂的电力则供给煤矿采煤排水，冷却循环水带走的热能供煤矿用于生产生活，这样形成火电厂和煤矿之间的能量物质的互利循环方式。当然，电厂发电的煤炭燃烧后产出的废渣还可供水泥厂生产水泥，或供砖瓦厂生产砖瓦；形成另外的互利循环产业链。
    (二)、分解循环方式。即生态产业链网中的相关企业运用特定的科学方法将某种能量资源分解成新的能量资源，在另外的生产链节使用该种能量资源的过程中又将其合成还原成原来的形态，供原来分解能源资源的企业再分解再利用的循环方式。例如当今世界正在研究开发的“水——氢气、氧气(低温液化贮存)——交通运输企业燃料——水”这一水资源分解循环利用方式，就属于这一类。水分子经电能或太阳能分解后生产出液化贮存的氢、氧燃料，替代汽油作为运输企业的清洁能源，其热效率大大高于汽油。这类技术尽管尚未成熟，不能普遍应用，但其潜力是巨大的，相信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必将成为广泛应用的能量资源循环利用方式。
    (三)、反馈循环方式。指生态产业链网中，某一企业(或生产环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提供给另一企业(或生产环节)作为原材料，形成的产品反馈给原来排放该废弃物的企业(或生产环节)作为原材料用于生产的循环方式。例如以某造纸厂为龙头的生态产业链网中，“纸浆生产——黑液排放——碱回收——纸浆生产”这一循环方式，就是纸浆生产环节排放的含碱黑液，经碱回收环节回收产出的烧碱，再反馈给纸浆生产环节作为原材料用于生产。又如在“磷铵生产——硫酸生产——磷铵生产”这一生态产业链中，磷铵生产企业利用含磷石膏和硫酸为原材料生产磷铵，排放的废弃物供硫酸生产企业作为原料生产硫酸，然后将硫酸反馈给磷铵生产企业作为原材料用于磷铵生产，如此循环往复，实现资源的循环利用。
    (四)、连环循环方式。是指生态产业链网中纵向串联在同一生态产业链中的各相关企业之间能量物质综合利用、梯级开发的循环方式。如生态农业中的“粮食生产——秸秆用于沼气生产——沼气池废渣用作鱼塘饵料——鱼塘底泥用作种粮肥料”的循环方式即是典型一例。又如农产品加工企业生态产业链中的“甘蔗制糖——制糖废液提炼酒精——酒精废液用于复合肥生产”的资源梯级开发利用循环方式。这类循环方式的显著特点是前一生产链节的废弃物依次成为后一生产环节的原材料，循环链越是完善，废弃物利用越充分，对环境就越少污染，是循环经济重点开发的的循环方式。还有一类则是前一生产环节的产品或副产品依次成为后一生产环节的原材料进行深加工，逐级增加其产品附加值。例如以某苎麻纺织印染企业为龙头的生态产业链就是这种连环循环方式。其资源连环循环的过程为，苎麻生产——精干麻生产——精干麻纺纱——织布印染——服装生产。这类连环循环的链条越长，则产品的附加值越高，其发展潜力是巨大的。
    (五)回收循环方式。即将生态服务功能消失、生命周期结束后的产品实物，或生产生活中的废弃物进行集中回收、分类处理，使之资源化再利用的能量物质循环方式。从回收的主体看，有企业回收、系统回收、公益回收三种形式：①企业回收循环形式，即以满足市场对产品生态服务功能需求为生产目的生态产业链网，对其所销售给消费者的产品的生态服务功能消失、生命周期终结之后，通过回收链节将产品实物集中回收，将其分解还原成资源状态，作为原材料再利用的循环形式。例如汽车生产链网生产销售的汽车，当其运输功能消失报废以后，将其集中回收，或更换零部件整修翻新，恢复运输功能供应市场；或将其拆解还原成原材料状态，使之进入新一轮生产循环过程，即属此例。②系统回收循环方式。指一定地域的循环经济系统设立专门的废旧物质回收企业，将消费者废弃的废旧物资，或工业生产废弃物集中回收，进行分类处理，使之还原成资源形态，供生产利用的循环形式。③公益回收循环方式。指城市循环经济系统为保持系统生态平衡，消除环境污染，设立生活垃圾回收处理、综合利用企业，和生活污水处理企业，分别将系统内生活垃圾集中分类，用来发电或制作有机肥料，将城市污水集中处理净化供循环利用，沉积的污泥则用来制作有机肥用于农业生产。这种循环方式与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直接交融，除获得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外，还有极大的环境效益，带有很强的公益性，故称为公益回收循环形式。
    从回收利用的形式看；可分为直接回收循环利用和再开发回收循环利用两种形式。所谓直接回收循环利用，即回收的废旧物资进行分类处理后可直接作为原材料投入再生产的循环利用方式。如回收的废旧钢材，只要经分类整理，并进行简单的物理方法加工后即可用于再生产。所谓再开发循环利用方式，指回收的废旧物须经分类进行生物化学方式或其他复杂工艺过程，才能使之恢复资源状态，用于再生产的循环利用形式。如上述垃圾处理厂分类处理垃圾、污水处理厂处理城市污水即属此例。
    (六)、交错循环方式。即生态产业链网中，上述诸种循环方式交错运行的能量物质循环利用方式。生态产业链网中，极少只有一种能量物质循环方式的，总是两种以上循环方式交错运行，使各企业始终保持互相依存的有机联系，形成稳定协调的产业系统。如广西贵港国家生态工业(制糖)示范园区生态产业链网中的能量物质交错循环方式(如图1—2)即是典型一例。在这一生态产业链网中，“甘蔗种植——甘蔗制糖——蔗渣制酒精——酒精生产废液制复合肥——复合肥用于甘蔗种植”的循环回路即是典型的连环循环方式、互利循环方式和反馈循环方式的交互运行；“蔗渣制浆造纸——白水回收——制浆漂白(用回收净水)”的循环回路则是回收循环和反馈循环的综合运用。

图1—2 贵糖集团生态产业链网图示

    二、循环经济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与自然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相互交融的发展阶段
    上述诸种能量物质循环利用方式的充分运用，能促进和保障经济社会系统中的能量物质循环过程完全融入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之中，使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中的全部能量物质在大气圈、水圈、土壤岩石圈、生物圈及经济圈与社会圈中交融汇合、良性循环，从而确保地球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平衡协调与永续发展。但是目前这种循环状态还只是理想中的美妙蓝图，距离还十分遥远。
    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规律是客观的，不依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人类本来是生态系统中的生物种群之一，人类社会从产生之日起，经济社会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就是在自然生态规律的支配和制约下进行的，即使是在工业经济非常发达的现代社会，不管人们主观上如何漠视自然生态规律的作用，经济社会的能量物质循环还是在自然生态规律的支配之下。只是由于在传统发展观主导下产生和形成的征服控制自然的欲望使人与自然长期处于对抗状态，才使人们没有自觉地顺应和利用自然生态规律。但是，自然生态规律对经济社会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的支配和制约仍然在人们不自觉的状态下进行着，直到经济社会的能量物质循环接近生态规律的容忍阈值，人类才在一次次警示之下逐渐觉悟到经济社会能量物质循环必须与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规律相适应。
    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地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发展的历史。自然生态规律对人类经济社会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的支配和制约也有一个“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发展”的历史过程。漫长的传统经济时代即能量物质循环规律的“必然王国”时代，循环经济时代则是能量物质循环的“自由王国”时代。但是目前循环经济还只是初具刍形，还远远谈不上经济社会系统的物质循环与自然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融于一体，甚至在许多地方，还只是人们的一种觉悟、一种理论和设想，还要经过漫长的发展阶段，才能进入这种理想的“自由王国”。根据能量物质循环方式对生产力水平的要求，其发展过程大致可分为初级循环(部分循环)、中级循环(充分循环)和高级循环(完全循环)三个阶段。
    (—)、初级循环阶段，即经济生产过程中部分能量物质循环利用阶段。由于受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制约，以及产业结构和管理调控机制尚未完善等因素的影响，循环经济建设的初始阶段还只能实现部分能量物质的综合利用与循环再生，还有相当部分的能量物质只能作为生产消费的废弃物排向环境，依靠生态系统“分解者”来分解、净化和还原。但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以及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和管理调控机制的不断完善，循环利用的部分也不断增加，而废弃物排放则不断减少。发展中国家的循环经济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即处于这一阶段。传统经济模式中也有部分能量物质被循环利用，但并非自觉遵循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规律而建立的循环经济生态产业链网中的循环利用方式，而是本着节约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益、实现经济增长的宗旨，自发实现的能量物质循环。
    ㈡、中级循环阶段，即生产过程中极大部分能量物质充分循环利用的阶段。这一阶段的特点，一是生产力水平高；二是循环经济生态产业链网覆盖度高，产业结构已日臻完善；三是管理调控机制基本健全；传统经济留下的诸种弊端基本革除，整个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呈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趋势。
    ㈢、高级循环阶段，即能量物质在生产过程中完全循环利用的阶段。这一阶段的客观条件，一是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生产力水平已完全能够适应自然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规律的要求；二是循环经济系统已成为全球性高覆盖度的互联网络，产业结构已全球性优化：三是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完全融为一体，全球性市场机制十分完善；四是管理调控机制十分健全，行业壁垒、区域壁垒完全消除，社会公平基本实现；五是人与自然真正和谐相处，整个地球生态经济社会系统呈现出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良好态势。到那时，才可真正进入能量物质循环的自由王国。

第四节 循环经济的基本原则及其运行机制

    为保障循环经济系统的健康发育和有效运行，除了充分认识其产生原理与结构特征之外，还需研究剖析其带有普遍性的基本原则及其运行机制。
    一、循环经济的基本原则
    所谓循环经济的基本原则，是指循环经济系统内在的、带有普遍性的本质规律、基本原理和基本准则，是决定其外部特征的内在因素。具体地说，主要有以下四条：
    (一)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原则。由前文所述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整体性特征，说明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社会系统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其中经济系统居于主导地位，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构成的生产方式即全系统的经济基础，是推动整个复合系统持续发展的经济保障和动力源泉；生态系统居于基础地位，是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存在和发展的环境依托与前提条件；社会系统则居于保障地位，是经济系统和生态系统持久发展的智力支持与制度保障。所以，保障和促进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是循环经济最基本、最本质的内在规律和基本原则。这一原则的核心内容和基本要求，就是以人为本、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条件下，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使经济生产过程与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相融和，不断满足人类日益增多的物质文化的消费需求，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原则的核心内容和根本落脚点在于发展，它所揭示的是循环经济系统内在的本质规律和根本要求。发展的根本目标是以人为本、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这就要求人类摒弃征服控制自然、奴役漠视自然的人类沙文主义，实现生态系统众生万物的平等协调；发展的基本内容是生态系统、经济系统、社会系统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这就要求经济系统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协调，保障发展不超出生态系统的承载能力，并能满足社会系统日益增多的产品(服务)需求；而社会系统的发展须与经济系统和生态系统的发展相适应，即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相适应；发展的基本过程是通过不断发展科学技术、提高生产力水平，不断完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使经济生产中能量物质循环完全融入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的系统发育过程，即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全面协调发展，社会生态文明形态逐步完善的过程。
    (二)、生态系统方式调控原则。所谓生态系统方式，是指遵循生态系统运动发展规律，综合运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成果，对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进行系统的、综合的、全过程调控管理的方式。中国科学院生态经济学家马世骏、王如松所总结归纳的八条生态控制论原理即可作为生态系统方式的基本准则。
    1、开拓适应原理。循环经济系统的各生态产业链网的发展都要适应其特定的资源生态位。成功的发展必须拓展和调控资源生态位，使发展和环境相适应。只开拓不适应则发展缺乏稳度和柔度，只适应不开拓则发展缺乏力度和速度。
    2、竞争共生原理。每一产业系统的资源承载力和环境容量在一定时空范围内是恒定的，其分布是不均匀的。差异导致竞争、竞争促进发展，优胜劣汰是普遍法则。资源的有限性和稀缺性引发系统内竞争共生机制的产生和完善，增强其自生活力。
    3、连锁反馈原理。循环经济系统的发展受两种反馈机制的控制：一种是正反馈机制，即作用和反作用相互促进、相互放大，导致系统的增长或衰退；一种是负反馈机制，即作用和反作用彼此相对稳定。可持续发展的循环经济系统中要求正负反馈相互平衡。
    4、乘补协同原理。当整体功能失调时，系统中某些组分(通常指系统发育的不利因素)会乘机膨胀使系统变异，而某些组分则自动补偿或替代系统的原有功能，使整体功能趋于稳定。循环经济系统的调控中，要特别注意这种相乘相补的协调作用，使“补”胜于“乘”，以保持系统的稳定协调。
    5、循环再生原理。循环经济系统的任何产品最终都将变成功能意义上的废物，经过再生循环成为生态圈中某一生态组分，或生态过程中的原料。能量物质的循环再生和信息反馈调节是系统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动因。
    6、多样性主导性原理。系统必须有优势组分和拳头产品为主导，才能有发展的强劲势力；必须有多元的结构和多样化的产品为基础，才能分散风险，增强稳定性。主导性和多样性的合理匹配是循环经济系统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基本保障。
    7、生态发育原理。“发展”是一种渐进的、有序的系统发育及功能完善过程。循环经济系统发展演替的目标在于功能的完善，而非单纯的结构、组分的增长；系统生产的目的在于满足市场对产品生态服务功能的需求，而非单纯的产品数量和质量。
    8、最小风险原理。系统发展的机会与风险是均等的。循环经济系统要善于抓住一切适宜的机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为系统服务，以规避风险、减缓危机、变害为利。
    (三)、能量物质循环利用“三R”原则。一是生产过程中减少和消除污染废弃物(Reduse)，要求循环经济系统各生态产业链网要依靠科技进步，寻求并应用新技术、新工艺，全力推行清洁生产，大力降低单位产品的能量物质消耗，尽量减少控制污染，消除生产流通过程中的污染废弃物排放，提高自然资源的综合利用效率。二是能量物质循环利用(Recycle)，即循环经济系统各生态产业链网中形成“资源——产品——污染废弃物资源化”的闭路循环体系，生产流通过程中实现能量资源的梯级利用、综合开发、闭路循环。三是生产消费过程中的废弃物再开发利用(Redlseycyver)，即要求将生态服务功能消失后的产品实物、生产过程中的废弃物、生活过程中的废弃物全部集中回收、分类进行再开发。使之还原成资源形态供生产再利用，使生产消费过程与自然生态系统的能量物质循环过程相融和。
    实行“三R”原则要求人类确立绿色消费观念，拒绝有害生态环境的消费品(产品和服务)，选择无害于环境的绿色生态消费方式。“三R”原则所要求的废弃物质回收资源化再循环，与传统意义上的废旧物质回收利用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按照生态系统能量物质循环规律主动地审视、关注、设计的能量资源循环利用全过程；而后者不过是被动地接受和处理生产消费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只是经济过程的末端行为。
    (四）、绿色GDP核算原则。所谓GDP是国际社会通行的用来衡量一国或一地区经济发展速度和水平的核心指标，指一国或一地区一定时期内所有常住单位所生产的全部最终产品和服务的价值总额。传统的GDP核算中，产品和服务价值中，是没有扣除生产过程中所消耗的自然资源价值和生态环境污染损害的补偿价值的，故此带有很大的虚假性，是很不科学的，不可持续的。建立在可持续发展理论基础之上的循环经济生产方式要求克服传统GDP核算中将环境成本外部化的弊端，实行绿色GDP核算制度。所谓绿色GDP核算，即本着生产过程中环境成本内部化原则，计算出一定时期内一国一地区所有常住单位的生产的最终产品和服务价值总额的核算制度和方法。这样核算出的绿色GDP，是传统GDP减去生产过程中所消耗的自然资源价值和污染损害生态环境的补偿价值之后的产品(服务)的净价值。只有实行这样的绿色GDP核算制度，才能确保循环经济发展速度和发展质量的统一，促进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
    二、循环经济的运行机制
    按照系统的层级结构原理，可将循环经济系统分为微观、中观、宏观三个层次，微观循环经济系统即生态产业链网系统，中观循环经济系统即生态产业园区系统，宏观循环经济系统包含全球、国家、地区循环经济系统。三个层面各有其合乎生态经济客观规律的运行机制交互作用，保证循环经济持续健康运行。
    (—)、微观层面生态产业链网的运行机制。生态产业链是循环经济系统中的最小子系统，生态产业网是由两条以上生态产业链横向耦合而成的，属于生态产业链的上一结构层级，其运行机理介于微观层面和中观层面之间，但更接近微观层面，故将其同生态产业链一起作为循环经济系统的微观层面来剖析其运行机制。
    根据循环经济规律的客观要求，生态产业链网的运行机制主要有以下六种：
    1、生态链接机制。指遵循生物食物链的能量物质传递和循环利用规律，以市场效益和资源需求为联系纽带，在相关法律政策的规范和引导下，将相关企业或社会生产环节有机耦合、链接成互相依存、稳定协调的产业链网的机制。
    2、能量资源循环利用机制。即按照自然生态系统“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之间互动联系法则和原理，以现代科学技术为基础，在生态产业链中建立起稳定的能量资源梯级开发、生产废弃物再资源化循环利用的机制。
    3、生产全过程调控机制。即按照生态系统竞争共生原理，以超市场契约(不经市场中介的契约，即生态链网各企业之间的循环利用资源、利益均沾、资源共享、互相依存、和谐共生的耦合链接契约)为纽带，以共同的资源依托和市场效益为基础，以生态系统方式为手段，在相关法律政策的规范下，形成的对生态产业链网全系统、及系统内生产过程各环节的系统管理控制和协调机制。
    4、信息反馈机制。指运用系统的连锁反馈原理，利用高覆盖度的现代信息网络，在产业系统内建立的信息收集、输送、储存、使用与反馈的机制。
    5、龙头领航机制。指运用主导性多样性原理，各生态产业链网中，居于核心主导地位的龙头企业，主导整个产业链网的资源利用、产品开发、技术更新、市场营销、信息采集传递及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经营决策和实施组织的机制。
    6、市场效益机制。指各生态产业链网的追求最大的市场效益为目标，以市场所需的产品服务功能为导向，以不断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不断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为手段，以信息网络为载体，而形成的一种高效经营机制。
    (二)、中观层面生态产业园区的运行机制。生态产业园区属于循环经济大系统的中观层面，由若干生态产业链网构成。除了具有生态链网的运行机制外，还须有自身特有的运行机制。
    1、产业孵化机制。指园区内适应资源开发、产品更新、资产重组、结构调整、生产扩大等方面的需要而建立的产业链网代谢机制。换句话说，就是培植高新技术产业，运用高科技成果，孵化建设新企业的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机制。
    2、系统整合机制。就是运用生态系统方式的原理和方法，将园区内产业链网的人工生态系统，与区域内外的自然生态系统有机整合成复合生态经济系统的机制，以实现生产废弃物在系统内的全面回收、资源化再利用，将生产过程完全融入自然生态的能量物质循环过程。
    3、功能导向机制。即运用系统的生态发育原理，以市场、社会对产品生态服务功能的需求为导向，来调整、更新、优化确定产业系统的工艺流程和产品功能性状的机制。
    4、中介服务机制。即区域各企业获得能源物质余缺调节、科技信息和法律政策的咨询服务，以及会计核算审计等方面中介服务的机制。
    5、共有基础设施经营和共享机制。指区域内道路、水电设施、仓储设施、污水和垃圾处理及公用园林绿地的建设、维护、使用和管理机制。
    (三)、宏观层面循环经济系统(或称循环型社会)的运行机制。循环型社会包括国际社会和国内社会。城市及县级以上地方行政区域是循环型社会的基本单元，都具有社会的特性，运行机制基本相同。循环型社会是建立在微观、中观层面的生态经济系统之上的，除了微观、中观层面的运行机制外，还要建立宏观层面的以下机制：
    l、信息网络机制。即运用现代高度发达的电子信息技术建立全球性高覆盖度的信息网络，形成以电子商务为基础的网络大市场，建立快速、灵敏、畅通的信息网络传输机制。
    2、市场调控机制。即以市场价值规律为纽带，融网络虚拟市场和绿色产品市场、生产要素市场为一体的市场调控机制。
    3、道德保障机制。即以生态文明为主导的环境伦理观、绿色消费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善待自然观等新型道德观的规范作用形成的保障经济社会与自然环境协调持续发展的机制。
    4、政策引导机制。指政府为建立循环型社会在资源开发、环境保护、产业发展等方面采取的税收、信贷、货币、管理等一系列政策形成的引导机制。
    5、法律规范机制。国家将一些引导、调控经济运行的稳定成熟的政策上升为法律，通过司法制度的实施形成规范循环经济良性发展的法治机制。
    6、中介服务机制。指通过诸如环境标志产品、绿色有机食品、IS014000国际环境管理标准等认证制度，以及法律、审计、科技信息等各种咨询服务制度的建立和推行，形成完善的循环经济中介服务机制。
    循环经济是建立在现代市场经济基础之上的，成熟的市场体系(产品市场、资本市场、技术市场、劳力市场、能源物质市场等)、高覆盖度的信息网络、完善的中介服务等自然是必备条件。政策法律的宏观调控和规范引导也是不可缺少的。尤其在工业化程度不高、市场发育尚未成熟的发展中国家，政策法律的规制作用更为重要。
    循环经济建设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工程，需要一个较长的历史过程，需要各层面建立起完善的运行机制并发挥综合作用才能凑效。后文还有专章论及，这里不再赘述。